男左女右
我们豫北乡下不光长石头，也长文人。头发乱蓬蓬仨月没洗似的，领口污渍铜钱厚，一脸紫色又一脸不屑，十有八九就是乡间文人。过年写写春联，红白事当当记账先生，谁家的猪跑了写写寻猪启事，也给乡广播站写些好人好事，一旦播了，往大街走便—·脸矜持。也有写诗写小说的，偶然发一篇便当作宝贝用红布包了压进箱底和存折搁一块，人老了红布褪色了也越发宝贝了，一个人拿出来看，生满皱纹的脸笑得花儿似的。也有出息的，被当作人才聘到乡里县里，又出息了没有管，身上的酸气越发重了。
李生就是一个。以前在村里当民办教师，好诗没写出几首，举止之间却千方百计提醒人家；李生可是个文化人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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